在“收放”之间蹚出政务号的新路

　　□然 玉

　　据12月6日澎湃新闻报道，在人民网“领导留言板”上，有网友反映情况：“某医疗机构的微信公众号，使用标题党吸引人眼球博得流量。建议进行整改。”随后，深圳市卫健委回复网友：经与您电话联系，您主要反映的是“深圳卫健委”微信公众号及“北京大学深圳医院”微信公众号使用低俗图片及低俗标题吸引眼球博流量的问题。“深圳卫健委”微信公众号后续会适当收缩开放的推文尺度，保持专业、中性、客观的风格。

　　“深圳卫健委”，堪称顶流神号，是政务号中天花板级的存在。其走位之飘忽，行为之彪悍，都极大刷新公众“三观”。特别是在其官方背景的身份反差之下，野性顽皮、放荡不羁的“深小卫”更是得到无数拥趸的青睐。很多人慕名而来，大呼过瘾——“好的就是这一口”。然而，就一个政务公号而言，以正统的价值框架审视之，难免透出一丝离经叛道之感。

　　在价值和审美多元化的年代，对于同一事物的各自理解，从来都是常态。于是乎我们看到，对“深小卫”的口碑评价，陷入了严重的两极分化。某些争议性的内容，在一些人看来是“敢讲敢说”“生动活泼”“深入浅出”，而在另一些人眼中则完全是“三俗”“失格”“恶趣味”……到底是真的有趣有料，还是“把恶俗当有趣”?也许，这两个判断都是成立的。说到底，在“深小卫”标志性的狂野输出之外，受众的主观认同和接受，或许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。

　　一方面，我们应该看到，相当一部分受众确实是以看“小作文”“小视频”的心态来看“深小卫”的推文，颇有暗爽、嗨爆意味;另一方面，也必须承认，“深小卫”独特的叙述风格确实大大拓展了科普的边界和影响力，得益于此，某些专业的医疗卫生健康知识得以广泛传播、深入人心。毋庸讳言，“深小卫”是现象级的，其所牵出的也是那个熟悉而深刻的论题：政务号到底要追求什么?“流量”和“操行”孰轻孰重，两种该如何平衡?

　　压力之下，“深小卫”运营方回应，“会适当收缩尺度”。消息传出，很多粉丝“深表遗憾”。今后，不那么狂野、不那么“撩人”的“深小卫”，还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和感召力吗?为此求解，实则是所有政务公众号的共同课题。须知，移动互联网的游戏规则下，没有流量一切就无从谈起。可若是陷入“流量至上”的歧途无所不用其极，那么必然会主次颠倒、价值消弭。

　　如果说，以往“深小卫”的看点是能有多“放开”，那么今后我们不妨拭目以待，看看“深小卫”能否“收紧”到恰到好处。收放自如，理当是一个成熟政务号该有的定力与从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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